「泰絲小姐,你的信唷。」男人穿過早晨還未完全甦醒的街道,笑著將淺水藍色的信封遞到正站在屋外幫花圃澆水的老太太手上。
老太太放下花灑,遮嘴拍了拍對方伸過來的手,「小伙子,你嘴太甜了。」
繞過吵嚷的市集,男人敲開了一間看來頗有歷史的鐘錶店的門。
「陶德先生,你的包裹,請簽收。」
「喔喔,好。等等喔,我看看……」頭髮花白的老人,推了推臉上的老花眼鏡,尋找簽名的地方。
「在這裡。」沾著煙草味的手指,指向包裹上的一個圓圈。
「喔喔。」
撕下老人用發顫的手簽下的收執條,男人將這個區內其他不需要特別簽收交遞的信,一一以旁人無法置信的準確度丟進它們該歸屬的信箱內或是大門前。
「嗯,這算是寶刀未老?」如此這般地對自己剛剛的行動評論一番,邊丟出這個地區的最後一封信。
整理了下變扁的郵件包,男人轉向下一個遞送區前進。
四周的景色不斷的往後退去,宜人的風帶著清爽的草香吹來,茶色的髮絲在空中飄揚。向前後遠方展開的道路,像被獨佔似的沒半個人,靜到只剩下引擎運轉和車輪碾過地面的聲音。
找了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,男人停下他前進的腳步。熟練地掏出香煙和打火機,不久,灰白色的煙霧裊裊飄起,接著被風吹淡,融入空氣中。
瞇眼深吸一口,聽著菸草燃燒時所發出的劈啪聲,讓好不容易習慣的煙,在胸腔裡轉個兩圈,再緩緩吐出,形成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煙圈,然後迅速飄散在空氣裡。
『果然這款煙不太適合做煙圈……還是以前的比較好些…』邊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,手邊慣性地往前伸,想摸一摸機械馬的頭,安撫一下對方的情緒,但卻撲了個空,手往下落在車子龍頭和頭燈之間。
尷尬地笑了笑,男人再次真實地感受到,這裡不是星幽界,這裡沒有機械馬和自己喜歡的香煙牌子,也沒有暴風駕馭者和尹貝羅達,甚至於自己手上拿的也不再是槍。
利恩、尹貝羅達、傑多、帕蘭達因、謝菈、連隊、導都、工程師……有時候自己都會懷疑,那到底是真實的,又或者是一場異常逼真的夢。
還記得那一天,自稱聖女之子的人偶少女,捧著閃爍各色光芒的碎片,不帶任何感情地對自己說,『輪到你了,阿奇波爾多,這能喚醒你最後的一段記憶…』
當碎片光芒消失後,自己想起了所有的記憶。強烈的悔恨像一個熾熱的鐵塊,堵在胸口,分不出到底是想嘶吼或是痛哭,想起在荒野中咽下最後一口氣的青年身影,想起眼底總是充滿憤懣的紫髮少年,犧牲了那麼多,自己的追尋最後到底成就了什麼?
『如之前約定的,找回全部記憶之後的戰士,擁有可以在地上重新復活的權利,有無限的未來可以選擇,這是獎勵你們一路辛勞的特權,你好好考慮之後再跟我說吧。』
撫弄著對方用來整理匕首的磨刀石,冰冷圓滑的觸感,除了匕首之外,也很適合整理思緒,環顧擺設不變但早已人去樓空的房間,想著青年眼底從未變過的平靜且信任的目光,枉費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紀,竟然比不過一個毛頭小鬼,實在是有點可笑。
關上房門離去之前,耳邊彷彿還聽見對方戲謔的叫著『師傅』的聲音…
「這裡也變冷清了呢……」
『沒關係,這就是我的使命。』人偶少女這樣說著。
『你決定好了嗎,阿奇波爾多?你打算重生的未來……』
「嗯,就讓我在一個沒有戰爭動亂的地方重新開始吧。」
沒有錯過總是面無表情的人偶少女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神情,苦笑了一下,差點忘了已經把煙和打火機留在房內,習慣性地想抽上根煙來掩飾情緒。
其實早就查覺到自己和對方之間難以明說,超越師徒或是前輩後進間的情愫,只是在自己做了那麼多過份的事之後,已經不敢像個思春期的少年一樣,不管不顧地再去確認什麼可能性。累了,倦了,從沒安穩過的上一次的人生,如今只希望能平穩地渡過,其他的就不敢再多想了……
『我知道了。』
等到再睜開眼時,四周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。大概是因為我祈求的東西在尹貝羅達是無法得到實現的吧…再見到對方一面的想法,應該也無法實現了吧……
一天一天,日子照常的過去。習慣陌生的土地、空氣、食物、生活上的一切,還有一樣是由機械構成,卻沒有馬形,被稱做機車的夥伴。找了一份最適合暴風駕馭者出身的人的工作,信差,生活也就這樣湊合的過去,只是原本戒煙的打算,終究還是沒成功,抽起了新的煙,認識了新的人,但還是忘不了過去的美好…
「好啦,接下來要送信到哪呢…」抽完了一根煙,也該幹幹正事了。
「收信人是……利恩??!」
看著信封上小巧的字跡,似乎看到人偶少女對自己露出狡黠地笑容,就算在地上復活了,也還是受到對方照顧了……
這一次,也許自己還是能抱一點期待吧……
老太太放下花灑,遮嘴拍了拍對方伸過來的手,「小伙子,你嘴太甜了。」
繞過吵嚷的市集,男人敲開了一間看來頗有歷史的鐘錶店的門。
「陶德先生,你的包裹,請簽收。」
「喔喔,好。等等喔,我看看……」頭髮花白的老人,推了推臉上的老花眼鏡,尋找簽名的地方。
「在這裡。」沾著煙草味的手指,指向包裹上的一個圓圈。
「喔喔。」
撕下老人用發顫的手簽下的收執條,男人將這個區內其他不需要特別簽收交遞的信,一一以旁人無法置信的準確度丟進它們該歸屬的信箱內或是大門前。
「嗯,這算是寶刀未老?」如此這般地對自己剛剛的行動評論一番,邊丟出這個地區的最後一封信。
整理了下變扁的郵件包,男人轉向下一個遞送區前進。
四周的景色不斷的往後退去,宜人的風帶著清爽的草香吹來,茶色的髮絲在空中飄揚。向前後遠方展開的道路,像被獨佔似的沒半個人,靜到只剩下引擎運轉和車輪碾過地面的聲音。
找了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,男人停下他前進的腳步。熟練地掏出香煙和打火機,不久,灰白色的煙霧裊裊飄起,接著被風吹淡,融入空氣中。
瞇眼深吸一口,聽著菸草燃燒時所發出的劈啪聲,讓好不容易習慣的煙,在胸腔裡轉個兩圈,再緩緩吐出,形成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煙圈,然後迅速飄散在空氣裡。
『果然這款煙不太適合做煙圈……還是以前的比較好些…』邊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,手邊慣性地往前伸,想摸一摸機械馬的頭,安撫一下對方的情緒,但卻撲了個空,手往下落在車子龍頭和頭燈之間。
尷尬地笑了笑,男人再次真實地感受到,這裡不是星幽界,這裡沒有機械馬和自己喜歡的香煙牌子,也沒有暴風駕馭者和尹貝羅達,甚至於自己手上拿的也不再是槍。
利恩、尹貝羅達、傑多、帕蘭達因、謝菈、連隊、導都、工程師……有時候自己都會懷疑,那到底是真實的,又或者是一場異常逼真的夢。
還記得那一天,自稱聖女之子的人偶少女,捧著閃爍各色光芒的碎片,不帶任何感情地對自己說,『輪到你了,阿奇波爾多,這能喚醒你最後的一段記憶…』
當碎片光芒消失後,自己想起了所有的記憶。強烈的悔恨像一個熾熱的鐵塊,堵在胸口,分不出到底是想嘶吼或是痛哭,想起在荒野中咽下最後一口氣的青年身影,想起眼底總是充滿憤懣的紫髮少年,犧牲了那麼多,自己的追尋最後到底成就了什麼?
『如之前約定的,找回全部記憶之後的戰士,擁有可以在地上重新復活的權利,有無限的未來可以選擇,這是獎勵你們一路辛勞的特權,你好好考慮之後再跟我說吧。』
撫弄著對方用來整理匕首的磨刀石,冰冷圓滑的觸感,除了匕首之外,也很適合整理思緒,環顧擺設不變但早已人去樓空的房間,想著青年眼底從未變過的平靜且信任的目光,枉費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紀,竟然比不過一個毛頭小鬼,實在是有點可笑。
關上房門離去之前,耳邊彷彿還聽見對方戲謔的叫著『師傅』的聲音…
「這裡也變冷清了呢……」
『沒關係,這就是我的使命。』人偶少女這樣說著。
『你決定好了嗎,阿奇波爾多?你打算重生的未來……』
「嗯,就讓我在一個沒有戰爭動亂的地方重新開始吧。」
沒有錯過總是面無表情的人偶少女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神情,苦笑了一下,差點忘了已經把煙和打火機留在房內,習慣性地想抽上根煙來掩飾情緒。
其實早就查覺到自己和對方之間難以明說,超越師徒或是前輩後進間的情愫,只是在自己做了那麼多過份的事之後,已經不敢像個思春期的少年一樣,不管不顧地再去確認什麼可能性。累了,倦了,從沒安穩過的上一次的人生,如今只希望能平穩地渡過,其他的就不敢再多想了……
『我知道了。』
等到再睜開眼時,四周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。大概是因為我祈求的東西在尹貝羅達是無法得到實現的吧…再見到對方一面的想法,應該也無法實現了吧……
一天一天,日子照常的過去。習慣陌生的土地、空氣、食物、生活上的一切,還有一樣是由機械構成,卻沒有馬形,被稱做機車的夥伴。找了一份最適合暴風駕馭者出身的人的工作,信差,生活也就這樣湊合的過去,只是原本戒煙的打算,終究還是沒成功,抽起了新的煙,認識了新的人,但還是忘不了過去的美好…
「好啦,接下來要送信到哪呢…」抽完了一根煙,也該幹幹正事了。
「收信人是……利恩??!」
看著信封上小巧的字跡,似乎看到人偶少女對自己露出狡黠地笑容,就算在地上復活了,也還是受到對方照顧了……
這一次,也許自己還是能抱一點期待吧……